steamshen

The Kings【2】

破例再放一段出来,接下来的份额要写多点再放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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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他几乎立刻就掉落到一片黑暗中,四周有声响,Thor努力眨了两下眼睛,依旧不能分辨到底是自己眼睛出了问题还是别的,也许瞎子的梦也是这样一片漆黑。他伸手摸了摸四周,似乎只有潮湿冰凉的岩石,那些声音来自一条冷溪,也许是地底的暗流,浅浅地没过他的脚踝。他竖起耳朵,仔细分辨着方向,然后顺流而行,裤腿的布料贴在小腿的皮肤上,让他觉得有点不太舒服。但与此同时,前方似乎有幽幽点点的星火,Thor暂时放下心头渐渐浮现的不快,向那个方向加快脚步,水声似乎变得越来越慢,每一笔带起的水花仿佛也变得粘稠起来,Thor低下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双足陷在模糊的黑色液体之中,再仔细看,那分明是盘桓的肥硕蛇身,漆黑的鳞片如连环的盔甲般反射出翠绿星光。

Thor只觉得心快要跳到嗓子眼,堵住了喉咙,令他无法呼吸,不,真正使他无法呼吸的是一层又一层紧紧缠住他的蛇身,Thor抬起头,燃烧着绿色火焰的蛇眼牢牢地盯住自己。

“找到你了,Wotan之子。”

“醒醒,Thor!嘿!快醒醒!”

Fandral注意到自己朋友不对劲的时候,他的呼吸已经快要消失了,一股无形的力量死命地缠住了他的喉咙和胸口,似乎要将他肺里的空气都挤压出去,并且把他压扁。Thor弹起来,从恐怖到近乎真实的昏睡中清醒过来,他一把抓住朋友的手臂,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颤颤巍巍地坐起来。

“怎么回事?你没事吧?”Fandral拉开他的衣领,Thor脖子的皮肤下浮出一条深紫色的淤伤,带着某种爬行动物的痕迹,“不会又是那个巫师捣的鬼吧?”

“不知道。”Thor咽了一口口水,觉得喉咙火辣辣的疼,他努力平复着身心双重恐惧压迫下引起的不自觉的颤抖,“看来出去之后我得找你说的那位老妈妈好好聊上一聊。”

“得先想办法把你的眼睛治好,然后如果Fury说的是真的,咱们必须出城找个地方躲上一阵子。”

Thor有些不爽地拧了拧脖子,“你知道吗?我现在改变计划了。”

“什么计划?”

“治好我的眼睛,然后我必须要先知道干掉巫师的法子。”

Fandral挑眉,“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就凭我们,怎么可能?而且如果他能这样整你,一定是个法力高强的巫师,还是别得罪他比较好。”

“我会让他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我看你是疯了。”“我看也是。”

忽然有个女人的声音夹杂着出现在他们两人的头顶,Fandral抬头看去,然后惊喜地叫道:“Sif。”

“你可以再大声一点,把看守们都引过来。”

褐色头发的少女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她左右环视,确定周围没有人后,从包里找出一个玻璃瓶,“我想你们最好向后退点。”

Fandral立刻拉着Thor靠到牢门边,Sif定了定神,嘴里默念了两句,随后把那个瓶子里的液体洒在高窗的铁栅栏上,冒起一股青烟之后,铁窗格像块软软的豆腐那样直接掉在地上,幸好铺了不少稻草,并没有发出什么声响。

“酷。”Fandral压低声音对着外头的Sif道,她似乎也松了一口气,赶紧把瓶子收好,再把脚边的一捆麻绳放下去,“但愿够力气,快把绳子绑在身上。”

“先让Thor出去,他眼睛看不见了。”Fandral帮Thor把绳子捆好,抬手向Sif示意,她立刻走到那匹绑着绳子另一头的白马身边,在它耳朵边轻声说了几句,那匹马安静地往前走了几步,一下子就把Thor带了上来。

“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被关在这儿的?”

跟着上来的Fandral问道,Sif一边收绳子,一边从马背的褡裢里找出破布斗篷搭在他们俩的头上,“你们现在最好不要太抛头露面,现在镇上全是国王的侍卫军,他们似乎还在挨家挨户搜人。”

“看来不是Fury在鬼扯,还真有这么件事啊。”

Thor和Fandral立刻把自己的头裹的严严实实,Sif拍了拍Sleipnir,那匹马仿佛认识路一般自顾自地走了,他们三个则熟门熟路地躲进小巷子,快速地离开了大牢。

“我们先想办法把Thor的眼睛治好。”

“他眼睛怎么了?”

“遇到个小心眼的巫师,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咒语,我的眼睛看不见了。”Thor说道,Sif停下脚步,回身掀开改在他头上的布,他还没习惯自己是个瞎子,冰蓝色的眼睛清澈无比,像冬日高原上的冻湖,Sif摇摇头,道,“我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咒语,也许还有别的什么原因。你们说的那个巫师,他说过什么或者做过什么?”

Fandral看着Thor,他下意识挠了挠脖子,“我当时看到他躲在角落里,手上的戒指似乎很值钱,我叫他把那个戒指交出来,但他竟然威胁我,所以我想我该给他点苦头尝尝,人都是这样,吃了苦头,就会听话。”

Sif嫌弃地看着他们俩,反正Thor看不见,Fandral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你吃了那么多苦头,怎么没有一次接受教训?”

“这不是重点。”

“好吧,那你告诉我重点是什么?”

Thor顿住了,然后摊开手道:“没了。”

“什么?”

“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大概昏过去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们俩就被关在了大牢里。”

“叫得特别惨。”Fandral补了一句。

“喔,闭嘴,Fandral。”

“等等。”Sif在Thor再次挠自己脖子的时候拉住了他的手,“你脖子是怎么回事?”

“我们怀疑也是那个巫师捣的鬼,他盯上Thor了。”

但Sif皱起了眉头,“如果真是这样,那你可得小心了,我的朋友。”虽然这个女孩是他们几个当中最稳重的,也少见她流露出这样担忧的神情,“这是我见过的最古老的魔法,类似于诅咒,很恶毒的那种,中了这种魔法的人会慢慢地失去所有的力气,你最好尽快能找到那个巫师,让他帮你解除。”

Thor无所谓地笑着,牙齿发出一圈白色的光,他左右拧了拧脖子,道:“正好!我现在就想马上找到他,似乎有必要和这位巫师先生好好‘谈谈’。”

镇上的人都知道Thor的“谈谈”到底是什么意思,只不过这回Fandral却没那么有信心,毕竟照Sif的说法,对方应该是个相当厉害的巫师,他担心自己的朋友会再吃亏,况且他们现在还得躲避皇帝派来的人。“无论如何,我们先把眼睛治好。”

这一点三个人达成了共识,Sif带着他们去了她老师的家,也就是Fandral提到的那个老妈妈,她住在一间低矮昏暗的棚屋里头,因为不知道炖着什么药而终年散发着臭味,以至于旁人不敢靠近,平时大概除了Sif,就再没有人来了。

“瞧瞧,瞧瞧,是谁来了。”

苍老的声音从不知道哪个角落传来,Thor和Fandral跌跌撞撞,大概是打翻了什么,Sif瞪了他们俩一眼,然后轻声道:“老师。”

“我知道你们想要什么,来,你过来。”

“谁?”Thor问。

“当然是你,捣蛋鬼,你的眼睛不是看不见了吗?不然你这样的臭小子怎么会想要来找我这个瞎眼老太婆?”

“什么……”

Thor刚要开口,就觉得脚边有什么东西快速跑过,然后推着他的腿往前,那可能是一头羊,他能感觉到柔软的羊毛和带有螺纹的犄角,一会儿又来了一只兔子或者松鸡,它们像是向导一般,把Thor平安无事地引到屋子主人的身边。

“……酷,我是说,你是怎么做到的?让那些小家伙给我带路。”Sif让Thor坐下,自己安静地退到一旁,那个裹在层层麻布覆盖下的干瘦身形略微动了一下,她的眼睛像是两块石灰石,镶嵌在干树皮般苍老的脸上。这时从屋外飞进来一只白画眉,落在这位盲眼女巫的肩膀上,“它们把眼睛借给了我。”

女巫在白画眉的鸣叫声中眨了一下眼睛,刚才还灰白的瞳仁瞬间被一种飞禽的虹膜铺满,她伸出和自己的脸一样苍老干枯的手指,轻轻抚过Thor的脸。

“你比我想象的要长得更好看一些,捣蛋鬼。”

Thor虽然觉得有点怪,但从那盲眼女巫的身上却传来一阵新鲜水果熟透后才会散发出来的香甜气息,像某种酒,这使他放松下来。

“你认得我?”

“这个镇上谁不认识你?”

Fandral无所事事,找了个地方坐下调侃道。

“不,要比那更早一些,早到你还只是个孩子。谁能想到呢?一个只有三、四岁的孩子,竟然活了下来。”盲眼女巫的眼睛又恢复成了灰白,她在她那张小桌上摸索了一阵,白画眉帮她把各种草药衔进药钵,“Adela一眼看到那个孩子的时候就爱上了他,她一直没有孩子,但她想要收养他的时候我告诉她,‘不,Adela,不行,那个孩子不属于这里,他的眼睛是天边的索普代特,注定要给这个地方带来灾难。’”

正在做药方记录的Sif慢慢地抬起头,神色黯然地看了一眼沉默下来的Fandral,“老师,您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关于Thor的来历。”

“保持沉默,Sif,小心,这个世界没有永远的秘密。”

盲眼女巫把磨好的药粉倒进杯子里,又倒了不知名的液体,她低声念了一句咒语,只听杯子里发出“嘭”的一声,最后剩下一小口漆黑浓稠的液体,女巫把杯子小心翼翼地送到Thor的嘴边,“来,小口地喝下去,安静的好像一块石头那样。捣蛋鬼,我能看到的只是过去已经发生的,但是近来,有些画面变得越来越清晰。”

Thor老实地把那杯魔药咽下去,他觉得那液体好像有生命一边,冰凉地滑进他的肚子,女巫干枯的手指轻柔地摩挲着他的眼皮,Sif看到一股幽绿色的粉末被从Thor的眼睛里抽离出来,最后消散在空中。

“行了。”

Thor睁开眼睛,女巫带着近乎悲悯的苍老面容出现在他的眼前,她有一双画眉鸟的细小的瞳孔,鼻梁又窄又尖。“让我再看一眼,捣蛋鬼的脸。”

“你知道我的身世是吗?”Thor由着女巫捧起自己的脸,她并不讨厌,甚至在她身上感受到一丝亲切。

“我只能追寻溯源,但你的到来使我缄默,为了这个镇,孩子,你必须离开。”

“老师,为什么?”Sif惊讶地问道,但Thor示意她不用担心,然后微笑着继续问,“我有预感,但是我想知道,我应该往哪里去?”

女巫摇了摇头,“如果你遇到的是我的妹妹,她也许能告诉你,但我现在唯一能给你的忠告就是,远离那个巫师,离得越远越好。”

“那就麻烦了,我现在正好想找他,对了,顺便问一下,有什么方法能干掉那个巫师?”Thor的话音刚落下,停在女巫肩膀上的白画眉突然发出一阵焦躁尖利的叫声,这声音不属于这一类性格温和的鸟,似乎某种警告,女巫眼神一转,又恢复成了灰白,“你们可以离开了,趁着今晚的大雨,离开这个镇。”

 

女巫仿佛受到了惊吓,闭口不再多说一句,连Sif询问关于Thor身上的诅咒也不肯多看一眼,三个人只好离开了小屋,Thor倒是无所谓,反正他对于能够重见光明已经很满意了。

“别愁眉苦脸的,反正Fury早就看我不顺眼,留着也没什么意思……”“是啊!所以你快点滚出镇子吧!”

Sif没好气地喊了一句,然后转身跑了,Thor用脚尖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子,没说话。

“你不该那么说,Sif一直很关心你。”

“我知道。”他仰头看看天,西南方向已经聚集了厚厚的云层,就像女巫说的,一场大雨是必不可免了。“你猜Fury的人发现我们逃走了吗?”

“那得看他们对自己的大牢有多少信心了。”Fandral顿了顿,“其实咱们只要躲过这阵风头还能回来,虽然Fury嘴上总是说着看你不顺眼,其实他还挺关心你的。再说了,你要是离开了镇子,能去哪儿呢?”

“我和你不一样,伙计,你的家在这里,但我不是。那个女巫一定知道我的身世,可是你瞧她的反应,吓得好像一只惊弓之鸟,我到底是谁?从哪里来?我的父母又是谁?为什么会抛弃我,让我独自漂流到这么远的地方来?Fandral,我现在很想知道答案。”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如果他们想找你,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不来?”

“就算他们不想要我了,我也得知道原因。”Thor坚定地说道,“还有那个该死的巫师。”他边说,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种被肢体挤压勒紧的感觉印在了脑海之中,“他想杀了我,但我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Fandral,我一定会找到他。”

当Thor做出什么决定的时候,最好不要试图说服他,这是这么多年和他相处下来得出的结论,尽管Fandral从心底深处担心他的处境,也不希望他离开,更希望他别再去招惹那个不明来历的巫师,但一切似乎不再受控制地向前推进了,就好像一去不复返的河流。

“别担心,找那个巫师是我的事,但我们先得躲过国王的侍卫,想办法回去收拾点行李,咱们到时候在老Bartley的酒馆碰面,天黑后溜出城到山里躲上一阵子,等风声过了,你回镇上,我再想办法去找人。”

这个时候也只能先这样了,Fandral和Thor分头行动,他回自己的家,Thor在镇子的南面有一间小屋子,他还是攒了点钱的,另外找了两件衣服,又往自己的靴子里塞了把匕首防身,那把匕首是两年前从另一个商队的保镖身上找到的,Thor很喜欢,为此把它磨得又薄又快,只要有机会,他想,他一定能割开那个巫师的喉咙,好叫他知道得罪自己的后果。他没有留恋那间小屋,好像他早有预感会离开这个地方,Thor突然意识到,为什么自己一次又一次试图到这个镇子外面去,原来一切早有昭示。

“好吧,赌赌我的运气吧。”

Thor关上门,拉低斗篷,尽量走小巷,顺利到了约定的小酒馆,正如Fury说的那样,镇上真的出现不少陌生着装的士兵,正在挨家挨户地敲门,Thor希望Fandral不会遇到什么麻烦。没有像往常那样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进去,Thor绕到后院柴房进了酒馆,然后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老Bartley应该是整个镇上除开Fury之外,最讨厌Thor的人了,他在他的酒馆里喝酒从来没付过钱,还经常作弄他,Thor已经听过无数次他扬言要把自己吊起来,然后狠狠地揍一顿的赌咒。然而,即便如此,这里依然是整个镇上Thor最喜欢待的地方之一,老Bartley的酒馆里有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啤酒,这里连桌子都饱浸了啤酒的香气,二楼还有客房,可以供偶尔经过的旅人休息住宿,镇上妓寮里的姑娘们也喜欢来这里喝一杯,顺便招揽生意,曾经有几个姑娘把香喷喷的丝绸手帕抛给了Thor……

一旦要离开了,许多回忆就变得珍贵起来,连老Bartley那张刻薄的老脸也变得亲切起来,Thor压低了脑袋,但他知道老Bartley已经看到自己了,他双手叉腰,刚预备向自己走过来,酒馆的门被推开了,穿着深绿色衣服的士兵走了进来。酒馆里立刻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他们,这次Thor注意到了,他们的衣领上都用金线绣了一条蟒蛇的标志,这三个人冷冷地环视一圈,然后开始挨个儿询问,如果戴了帽子,会勒令他们摘下来。Thor开始后悔不该在酒馆里面等,但现在起身离开就太醒目了,况且老Bartley一定知道自己就是侍卫军要找的符合要求的人。他偷偷打量了一番,进门的地方已经被一个士兵把守住了,唯一能逃走的大概就是他刚才进来的后门,但是那得绕过他前面的那两个士兵,Thor在计算自己能逃走的几率有多少,很显然,那几乎为零。他尽量压低身形,手悄悄探进靴子,摸到匕首镶嵌了宝石的柄,冷汗从他脖子上流下来,如果他真的在这里杀了这三个侍卫军,也许会真的登上皇帝陛下的黑名单。

“嘿!你这个老滑头,又躲到楼下偷懒,楼上的地板都擦干净了没有?”

就在那两个士兵快要到跟前的时候,老Bartley突然走向Thor,用力怕打他的脑袋,同时把他从角落里拎起来,往楼梯口拖,一边向那两个士兵陪笑道:“这是店里帮忙干活的一个老伙计,总是趁我不注意遛下来偷酒喝,要不是看他可怜,一个老麻风病人,我也不想管他。”

那士兵本来打算去揭Thor头上的帽子,一听到麻风病三个字,生生地缩了回去,他厌恶地摆了摆手,老Bartley这才往Thor身上踹了脚,骂骂咧咧地让他赶紧滚上去。Thor躬着腰,一瘸一拐地上了楼,他知道二楼有个房间的窗子正对着后院堆草料的地方,老Bartley为了给他争取逃走的时间,还在楼下和那两个士兵周旋。Thor不知为什么,鼻子突然发酸,但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他只希望Fandral不会这个时候撞进来,然后快速地找到了那个房间。

老Bartley的酒馆客房其实很少有人会住,多是妓女们和嫖客临时快活一下的地方,所以当那个房间的门关着的时候,Thor下意识地直接推门进去了。

“抱歉借过,就当没看到我,你们继……”

但Thor的脚步停下了,话卡在他的喉咙口,屋里只有一个人,正站在窗边,手里捧着一个陶罐,往盆里倒水,他穿了件风尘仆仆的黑色斗篷,像影子般隐没了身躯,而后Thor的眉头拧了起来,因为他又看到了佩戴着绿宝石戒指的手。

“嘿!是你这个该死的家伙!冤家路窄哈!”Thor想也没想,扔下手里的小包,弯腰抽出靴子里的匕首,径直刺向那个巫师,但那巫师的身手十分敏捷,他一个侧身躲开了,顺手把陶罐扔向Thor,热水泼到他的脸上,烫得他低喊了一声,陶罐应声碎裂。

“什么声音?”被老Bartley纠缠的已经厌烦的士兵们立刻生出警觉,他们推开酒馆老板冲上了二楼,Thor的动静大到他们马上找到了了那个房间,但还没等他们看清,从房间里飞出来的匕首插在了刚刚赶到的其中一个士兵的额头上,他摇晃着倒在地板上。

“该死的,有反抗者,Will,召集其他人。”

另外那个士兵立刻拔出随身配剑,同时朝楼下另一名士兵喊道,房间里的巫师看了一眼再次倒在自己脚边的那个鲁莽男孩,轻轻皱起眉头,他本可以让那个因为同伴被杀而激动不已的士兵小睡一会,就像此刻倒在自己脚边的男孩一样,然后在更大的麻烦到来之前轻松离开,但是那只手,仍然执着地抓着自己斗篷的下摆。

“看看你给我惹的麻烦。”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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