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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樊笼【续二十五】

虽然本来想在七夕这样的日子里拆cp玩,不过感觉劳命伤财,续一篇小日山吧,不过这两集其实也没他什么事,主要是场面人张爹和红爹办事,副八……总之存在在他们的对话中,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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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启山本来正在开会,最近两个礼拜市里有重要活动,刑警总队加上特警队想必得又要倾巢出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出这种事,叫谁都会心烦,接到电话时张启山他们正在研究活动行程场地,商量方案,一听那头说的事,眉头都拧成了麻花,只能让队里的二把手们先盯着,自己立刻买动车票往那边去一趟。恰巧,这回红二爷也亲自出面,张大队长一下车看到他,立刻质问道:“你那个徒弟是怎么回事?”

红二爷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淡淡地说了一句:“你急什么?秋后算账也等现下的事了解了再说。”

张启山的一通火气被他这句话堵了回去,只拧着眉头不做声,可怜胖子和那几个孩子看到他们两位大人物,吓得连屁都不敢放,人又是他们给弄丢的,更加缩着脖子等发落。红二爷见张启山冷静下来,这才回头问道:“把事给我仔细的说清楚。”

几个小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把胖子拱在前头,他想想,也算自己倒霉,平时和陈皮走的近些,近来又兼带着跟在张日山身边,听到了不少事,只能把他们俩预备自己查裘德考的这个决定一五一十地说给他们听。张启山听了,好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蹿了上来,“都在搞什么名堂?”

胖子他们平时看到警察就腿肚子打颤,被张启山这一声吓得差点咬到自己舌头,他打住话头,小心翼翼地看着红二爷。

“张大队长近来肝火有点旺啊。”说完他抬头看了一眼,“进来好半天了,怎么连口水都没有?”

他们此刻说话的地方是这个市里一间还算僻静的茶楼,从进来到现在一个人都没有,但红二爷话音刚落下,就见有服务员推着一辆轮椅过来,那轮椅上坐着的是个五十开外的男人,他面色阴郁,一双眼睛透着阴惨惨的白光,饶是谁见了,都知道这不是好开罪的主。轮椅停在他二人坐的周边,服务员把热茶捧过来,那男人也没假手别人,亲自替他们把茶斟上。

“我不过一说,怎么好意思劳驾三爷动手?”红二爷似笑非笑道。

“客套话就不必说了,两位来是为了同一桩事的,我这个人最喜爽气,凡事喜欢把丑话说在前头,今次的事原和我没关系,我也犯不着和外省帮的人夹缠不清,倒叫本地人看笑话,不过听说这里头牵扯到齐医生,那这桩事我就不好意思不管了。”

张启山约略猜到此人身份,但不知道他和齐桓到底又有什么样的交情,想必来之前红二爷已然打探清楚,才会不紧不慢地约在这个地方说事情。

红二爷没有接话,慢慢饮茶,“三爷这里的茶好,连咱们张大队长的火气都消了。”

张启山知道红二话里话外的意思,只能先按捺住脾气,李三爷看看他二位,于是道:“这件事,你们想公了还是私了?”

“张队长不方便出面,自然是私了。”

红二爷放下杯子,认真说道,“来找您帮忙是我的主意,对外大可只报我红二的名头,就算之后省外帮有什么意见,也用不着三爷您出面。”

李三爷终于露出些许满意笑容,但他不笑还好些,笑起来更加瘆人。

“好,我就喜欢二爷的做派,放心,人是在我地面上没的,我一定负责找回来,并且完好无却的交回到二位手里。”

他交代完,服务员过来将轮椅推走,胖子仍不大放心,毕竟陈皮同张日山这会儿已经失踪大半天了,对方又居心叵测,真是生死难料,二爷倒还能定定心心坐着喝茶,他刚预备开口,便听红二说道:“你若有本事,便也像人家那样撂下话来,否则就给我安心等消息。”

胖子的话卡在喉咙口,没再往下说。

“去看看有什么吃的,我和张队长没吃晚饭,这会儿都饿了。”

他们一干小孩子都有眼力见,知道两个人恐怕要说些要紧话,索性大概是李三安排过的,这一层楼就他们两个人在,不会有人打搅,否则叫人看见本省刑警总队稽查大队的队长同一干黑势力人等在一处喝茶聊天,还不得把张启山给举报双规了。

“齐桓和这李三爷还有交情?”

“恐怕齐医生自己都不知道。”李三一走,连服务员都没留下,只得红二自己动手,“有一年齐医生去参加同行学术研讨,高铁上遇到一个妇人带着的孩子癫痫发作,幸而齐医生及时抢救,送去医院的时候人才没事,后来家属赶到想谢谢他,但他没留下联系方式,人已经走了。”

“那是李三的孩子?”

“半截李不是什么好人,不过在他孩子这件事上是绝不马虎的,我告诉他被抓的其中一个孩子和齐医生有要紧关系,不然你以为以他的性格会牵扯进来?”

红二将盖碗里的茶转至茶斗,张启山看他给自己面前的杯中斟茶,然后问道:“把人支开了,你是还有别的话要说吧。”

红二轻笑,“孩子们没轻重,万一传出什么话来,张队长你的乌纱怕是不保吧。”

“我与你有私交又不是没人知道。”

“那好,话我就明说,今天我给你面子,这件事要私了,但依了我,这个洋鬼子是一定要做掉的。”红二这两年已不轻易说这些话,想必也是真的被这个徒弟磨得没了耐性,“非是我对你们没有信心,只是如今你们也奈何不了他,要是转手到他本国,他一定有后手能够逃脱,否则不可能这么多年来有恃无恐,倒不如杀了干净。”

“你是清净了,你不知道,现在多少双眼睛盯着他,这个外国人会造势,把自己包装成亲善人士,又美其名曰引进外资,办工厂办企业,养活了多少人家,说句不好听的,要是他死了,到时候把你捅出来,我都保不住你。”

红二歪着头冷笑,“这些人都是瞎子么?害死了多少福利院的孩子,还亲善人士?”

“他们一双眼睛只盯牢GDP。”

连张启山都很无奈,当时齐桓预备去救小山的时候他已经找过局长下拘捕令的,但是一来证据不足,二来市里省里如今都把这一批外资企业家当宝贝捧着,又有政策扶持保护,搞得他要调查还束手束脚,不得已只能让齐桓自己出面,如今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他本国的警方已经开始着手调查这个人的背景,不紧不慢的也总算是有点进展了。他原来的计划是在他被引渡回国之前盯牢他的行踪,不想两个孩子突然生出这样的事端,以他对齐桓的了解,走之前一定耳提面命不准张日山胡来,那多半就是陈皮撺掇的。

“你徒弟在干什么你到底知不知道?”张启山问,红二仍是那幅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年纪大了,脑袋长在他自己脖子上,我哪里管得了。”

这是耍无赖的说法,张启山怎么会信?

“你是他师傅你不管,谁管?”

“他自己主意大。”

“你少拿这种话糊弄我。我是念着他和小山的旧交情才让他跟在边上的,现在闹这么大的事出来,人没事也就罢了,万一有点什么,你要是不管教就交给我,我来管。”

红二看着他把这一通火气发完,忽然大笑起来,“我说张大队长,你这么爱管教孩子,怎么自己不赶紧生一个?”

“你少转移话题。”

“老爷子也没少催吧,你和嫂子感情又一直都不错,怎么这么多年都没想着要一个?”

张启山没接话,过好一会儿才道:“我们俩都不想要。”

“丁克?老爷子知道吗?”红二是知道张老爷子的脾气的,这要是被他知道,估计张家得闹翻天去。

“结婚前新月就和我提过这件事,她大概也知道我忙,况且她自己是不怎么喜欢小孩子的。”

“那你们还收养张日山?”

“他和陈皮还不像福利院里别的孩子,安排到普通家庭恐怕难以适应,况且……”张启山说着,忽然欲言又止,红二道:“我知道齐医生和你们张家走的很近,他和张日山的事假使被老爷子知道的话——”

“什么事?”张启山不耐烦道。

红二看看他,压低声音道:“我没有猎奇的意思,陈皮已经把他们俩的事都说给我听了,老爷子那关恐怕不太好过吧。”

“我就是为了这件事烦,而且两个人还差着岁数,齐桓比较理智,这次出去,原来也有冷静一下的意思,总要叫小山分清楚感恩和感情的区别。”

“连你自己都说了,他和陈皮同别的孩子不一样,打小这样熬过来的,心智要早熟一些,况且听陈皮说起,两个人认识的时间不算短。”

“难道我拿着这话去告诉我爸,他就能理解了?老一辈的人很难接受,你也知道我爸,脾气上来了什么话都说得出口,齐桓也就罢了,小山本来就是有心结的人,听了还不定怎么想。”

“那我说句不好听的,他们两个毕竟都不是张家人,大不了搬出去,怕什么?齐医生自己有收入,早就经济独立了的。”

“齐桓父母走的早,他几乎是我爸一手带大的,心里把他当亲爹看,你说,他怎么可能不顾及老人的想法?”

两人正说着话,胖子在走廊那边探头探脑,手里端着两碗面,红二朝他招手,立刻恭恭敬敬把面放桌上,“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但三爷的眼线多,说是有人看到我们进去之后没多久,后门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把一辆面包车开走了,现在三爷的人正在到处找这辆车。”

红二点头,“人肯定不能在自己的地盘上处理,尤其他们明面上还在做正经生意的,最怕招忌讳,找找附近的废弃工厂,多半带去那里了。”

“好嘞,我下去问问。”

胖子夹着托盘下楼去了。

张启山也的确饿了,不消一会儿功夫就把面都吃完了,他擦了擦嘴,告诉红二先给新月去个电话,免得老爷子问起不好应付,谁知他刚走出雅间,胖子就急急忙忙往这边跑,“他们找到那辆车了,正往东郊去,三爷的人说,那里的确有个旧车回收厂,地广人稀,最好办事。”

“人呢?”

“他们意思是,等到了那个回收厂再救人,现在在路上,万一没截住,怕狗急跳墙。”

“也好。”红二点头,“毕竟在人家地盘上,就按他们的意思办,你带着人过去,一旦人救下,立刻带回来。”

“知道了,我们马上就去。”

胖子兴冲冲地下楼吆喝一声,四五个人分两辆车往东郊旧车回收厂去了,张启山和新月交代一声后回到雅间,看红二正沉思,便道:“你觉得有什么问题?”

“现在还说不好,总觉得太简单了。”

“陈皮到底查到了什么?”

“说是他查到了裘德考从前来福利院总是带在身边的一个人,据说这个人管财务,手头上肯定有账目明细。裘德考如果真的在干着靠小孩子携带毒品流通的事,又把这一宗账目挂在福利院下头,不可能完全没有留下蛛丝马迹,他想从这个人身上下手。”

“这么关键的人,裘德考绝不会大意,这是有意思要引他上钩。”

“我也这么想,但我这个徒弟,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非要自己试一试,这回让他吃点苦头也好。”

张启山眯起眼睛打量红二,“我发觉你这个教育方式有很大的问题。”

“你不用管我,我们俩怎么教孩子最好还是互不干涉。”红二站起来抖落衣衫,他穿枣红丝衬衫和黑裤子,像是大学教授,十分有派头。“倒是这位Henrik Hendry先生,很明白狡兔三窟的道理,看来咱们还是该去顺风大饭店走一趟。”

张启山点头,“探探虚实也好。”

两人说话间便动身,也没有告诉半截李的人,拦一部车去顺风大饭店,这回红二是自己过来的,并没有排场,显然对他来说这还不算是件棘手的事。这边的的士司机都知道这间饭店,连地址都没报就直接开到门口,看起来生意颇好,宾客盈门,两人走进饭店时,有个大堂经理模样的中年女人迎了上来。

“两位用餐吗?”

“我们找人。”红二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截了当地说道。

那女人笑容可掬,“两位的朋友已经到了?能告诉我姓名吗?我帮你们查一下在哪个包间。”

红二托着腮想了想,“叫什么呢?连我都搞不清楚他叫什么,不过既然是在中国,就说中文名字比较好。”说罢,他一双眼睛盯着那位大堂经理,直把她看得后退了两步,“裘德考。”

大堂经理初时被他阴狠目光吓到,好一会儿后才勉强镇定下来,她干笑道:“我们并没有接到这位先生的预定。”

“你还没查怎么知道?”

“所有预定信息我这边都会确认,先生是不是记错了?”

“是吗?那也好,既然如此就帮我们安排一个包间,我们坐下来等这位朋友。”

张启山从头到尾没说话,安静地看红二来处理这件事,大堂经理知道来了不好对付的人,她朝一旁的迎宾人员使眼色,不多一会儿后有个穿西装打领带的男人从饭店里走出来,大堂经理忙退到他身后,附耳说了几句话,那男人也不知听没听,先端起油腻腻的笑对他二人道:“抱歉,是饭店招呼不周,两位请,已经为你们准备了最好的包间。”

“你是这间饭店的老板?”红二问。

“鄙姓陆,代为管理这间饭店,就是这里了,请进请进。”陆经理推开沉重的包间大门,里头金碧辉煌,一色琉璃灯罩,映出一片花团锦簇,十六人坐的大圆桌覆了织锦缎子的红桌布,上头整整齐齐码着仿官窑的明黄碗盏,“小田,赶紧给两位先生上茶。”

红二倒也不客气,刚刚在李三那里喝了茶的,这会儿照例没有回绝,陆经理给他们送了滚烫的热手巾后递上菜单,“两位吃点什么?”

 “我们等人,人到了再点。” 红二说道,“人不到,我们今天就不走了。”

【未完待续】

2017-08-28 /  标签 : 副八 33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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