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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之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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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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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二天一早,索尔忙完自己本来的活,套好马车,赶去布诺先生的酒庄,等他到的时候他们刚刚打开店门,布诺先生很喜欢索尔,请他尝自己新酿的蜂蜜酒,同时问候劳菲森先生和夫人的好。他看了索尔给他的清单,然后叫来伙计清点完搬上马车。

“听说劳菲森先生的侄子也来了?”

“是的。”

“还带了一位未婚妻?”

“是。”

“我看劳菲森先生最近要邀请不少镇上的朋友去家里做客了,难怪需要这么多酒。”

劳菲森少爷和他未婚妻的消息似乎一夜之间就传遍了整个约顿海姆镇,连布诺先生都很想从索尔这里打听点新闻,比如这位少爷是否如传闻般家境殷实,而那位小姐,是否也和姑娘们说的那样美丽可爱。索尔并不想过多谈论别人的事,因为他的确没有见过那位西格恩小姐,至于劳菲森少爷,也仅限于昨天下午的那么几句话,但索尔觉得,他应该不至于会讨厌自己,况且他喜欢布莱德,布莱德也喜欢他。

等酒全部搬完,索尔向布诺先生道别,因为车厢变重了,他赶的比来时要慢些,拉车的是一匹有点年纪的马,平时已经不太让它干重活,不过索尔觉得它应该出来活动活动筋骨。回迦恩沃德庄园需要穿过整个镇,这样索尔能顺便去一趟钟表店。

“早上好。”

“早上好。”

店里只有一位学徒在,索尔把一块旧怀表交给他请他上点油,这种小事连学徒都能完成,在等待的过程中索尔靠在窗边,他没出去,因为害怕又会有人拉住他问劳菲森少爷的事。学徒很快便把表交换给索尔,他拨了拨走针,十分顺滑,于是满意地向他道谢。谁知刚转身,就看到有位老妇人歪倒在他的马车旁,索尔立刻走过去把她从地上扶起,钟表店的学徒也过来帮忙,他拿嗅盐放在老人鼻子底下,过了一会儿她才幽幽醒转。索尔问了她的状况,但老人十分虚弱,两个人只能把她抬上马车,索尔驾车把老人送去镇上的医院,这一通耽搁,等到他把酒拉回庄园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索尔没有解释路上发生过什么,不过管家也无暇追问,他要开始盯着厨子给主人们准备午餐,于是索尔径直把酒搬进地窖,然后回自己的小屋。大部分时间他不和府上的佣人们一起吃饭,他可以自己在马场边的小木屋里做饭,而且手艺还不错,有时候如果烤了鸡,香味会引来不少人。天气渐渐热起来,在做午饭之前索尔先去了趟马厩,小马们看到他来尤其高兴,布莱德也精神许多,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药的缘故还是因为昨天的外出,不过很快索尔就注意到被一块石头压在布拉德马厩栏杆上的一张纸条。字是用深绿色墨水写的,相当工整漂亮,可惜的是索尔不识字,他瞪着眼睛反复看了好几遍,仿佛这样就能突然明白字条上写的意思,但终于还是放弃了。抬头看着布莱德,那匹小马也用漆黑的眼睛看着他,索尔忽然有点突发奇想,小心翼翼地问:“这是劳菲森少爷留下的吗?”

布莱德歪着头,似乎没明白他在说什么,索尔挠了挠头,不死心,又问:“是昨天带你去散步的那位少爷留下的吗?”

这回布莱德好像听懂了,它愉快地蹬了两下马蹄,索尔笑起来,但随即他又犯起愁,就算知道是劳菲森少爷留下的,他仍然不明白纸条上的话是什么意思。索尔边想边走回小屋,如果是要紧的事,少爷也许会派管家来找他,但他也看到昨天他在面对管家时候的态度,所以这纸条上的事一定是他不希望家里佣人知道的事,也许是一些私事,比如想再和布莱德去森林散步之类的。索尔有现成的面包,他又随便煮点玉米土豆汤,稀里糊涂地就着汤吃完面包,那张纸条被他小心翼翼地收在架子上,之前他经常替主人跑腿送信,就连夫人写的字都没有劳菲森少爷写的好看。

午饭后,索尔去牧场干活,牛栏需要维修了,棚舍的围墙和屋顶也需要加固,小牧场位于庄园和林地之间,属于劳菲森家族的领地,不太会有小偷光顾,不过夏季之后雷雨会变的频繁,索尔不希望到时候棚舍会漏雨。他爬在梯子上干活,从这个高度可以看到马场那边的动静,中途园丁劳埃德闲逛过来,他在马厩门口探头探脑,发现索尔不在后又走开了。日光十分充足,不一会儿索尔的额头上就开始冒汗,今天迦恩沃德庄园没有下午茶会,整座庄园十分安静,只偶尔有风吹拂过森林。索尔修完一半,决定先休息一会儿,他随身带了水壶,里面有满满一壶的蜂蜜酒,是早上取酒的时候布诺先生给他灌的,这种酒十分香甜,又不会喝醉,夏日午后消渴解暑最好。

天空很蓝,云看起来和牧场里成群的绵羊一样,索尔靠着柴垛,没一会儿便打起盹来,他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做梦,只隐约觉得有什么动物正在舔他的脸,可能是很小时候他待的孤儿院里那条小狗,索尔迷迷糊糊地醒来,映入眼帘的是布莱德漆黑的眼睛,它咴了两声,邀功似地向后退,好让索尔看到和它一起来的那个人。

劳菲森少爷今天穿白衬衣和绿色的背心,灰色的裤子和擦得很亮的靴子,他傍着布莱德低头看索尔,漂亮的绿眼睛眨了两下。索尔忙从地上跳起来,尴尬地拍打身上的杂草,同时说道:“抱歉,少爷,我不知道你会找到这里来。”

劳菲森少爷嘴角带着微笑,指了指布莱德,索尔猜他一定在问自己留在马厩的那张纸条的事,脸一下子涨红了,这个年轻人不惯于说谎,从前他并不觉得不识字是个困扰,但面对劳菲森少爷疑惑的注视时,他竟然第一次觉得羞愧。

“我看到您留下来的字条了,但……事实上,我不识字,少爷。”

索尔说完,挠了挠后脑勺,“我猜是您留下的,管家知道我出门办事了,劳埃德的字写的没有那么好看,我问了布莱德,它也说是,它是个聪明的小伙子。您今天还想去森林吗?”

劳菲森少爷点头,他的手搭在布莱德的脖子上,环视整个牧场,然后目光落在索尔身上,似乎有询问的意思。

“这里是迦恩沃德庄园自己的牧场,养了一些牛羊和家禽,大部分其实是用来招待客人的,管家太太每天早上会让我把鸡蛋送过去。”

劳菲森少爷显然有点兴趣,他想进棚舍瞧瞧,但是索尔告诉他这里头的味太重,比马厩可臭多了,“您真的不想骑马吗?斯莱普尼就不错,那是匹漂亮的白马,能驼上两个您跑大半天。”

但劳菲森少爷摇头拒绝了,他往森林的方向看了看,然后往那边走去,布莱德现在已经全然倒戈了,立刻跟上他,把索尔抛在身后,这使索尔哭笑不得。看着一人一马离开的背影,他犹豫了半分钟,认为棚舍迟一点修应该也没什么问题,最近的天气很好,有可能连续一周都不会下雨,而且其实牧场的棚舍比外头农场的棚舍都好,所以索尔决定给自己放几小时的假,这样决定的时候他已经迈开脚步,跟上了劳菲森少爷。

“这座林子也属于迦恩沃德庄园,春秋两季的时候客人们喜欢到林子里打猎,夏天的时候谁都懒得动弹。约顿海姆是个很奇怪的地方,夏天特别热,冬天又特别冷,幸好您不是冬天来,那时人们根本没法离开有暖气的房间,而且整个冬季都会下雪。小心您脚下,这种草贴着地面长,藤蔓也会生根,不留神就会被绊到。”索尔一边说,一边挽着劳菲森少爷的手带他翻过一棵倒在地上的大树,树干上已经生满绿藓和蕨类生物,他指着树桩断裂的地方说道,“前年夏季的雷雨特别多,这棵树是被雷劈倒的,但是老爷也想不到哪里需要这么多木头,所以就让它一直倒在这儿。”

劳菲森少爷好奇地蹲下来,研究树干下繁茂的野生菌子,想要伸手去碰的时候被索尔阻止了,他指着其中一颗色彩鲜艳的告诉他说:“小心,这种是有毒的,动物都从来不碰它们。”

劳菲森少爷点点头,但是他仍凑近了看,那双绿眼睛反映着整个森林的青翠颜色,索尔觉得他可能很少有机会见到这些东西,森林的一切都使他感到新奇,对着爬在树上的攀蜥和松鼠都可以看上很久。索尔很有耐性地等他看完,然后带他去到自己之前发现的那个水潭,森林蔓延到希帕提娅山麓,泉水是从山上流下来的,但是森林的这一边山坡太陡峭,而且因为潮湿,所以很难攀爬。索尔递了用泉水浸湿的手帕给劳菲森少爷,告诉他如果天气好,下个月他还会绕到希帕提娅山的东面去爬山。“从那里可以看到整个约顿海姆镇,希帕提娅山是这片平原最高的山了,不过很少有人来爬山,山坡不够平坦,不太适合远足。”

劳菲森少爷认真地听他说,同时用手帕擦拭额头和脸颊,泉水很清凉,也干净,布莱德喝泉水,但索尔没敢让少爷也喝,可是他走的急忘记带水壶,只有他自己随身带的那半壶蜂蜜酒。劳菲森少爷笑了笑,指着酒壶点头,索尔犹豫着取下来,本来想用衣服下摆擦一下壶口,但劳菲森少爷似乎并不介意,他接过来闻了闻,然后喝了一口。

“这是布诺先生自己酿的蜂蜜酒,放心,不会喝醉的,这种蜂蜜只有约顿海姆镇才产,离开这里可能就没法喝到了。”

劳菲森少爷似乎挺喜欢这种酒的口感,但他也只是喝了一口,大约是他接受过的绅士教育使他显得有点拘谨。

“请喝吧,少爷,如果您喜欢的话,我可以去布诺先生的酒庄再带一些回来。他是个可爱的老先生,但酒酿的很好,爬到希帕提娅山上就能看到他的那片葡萄庄园,如果他知道您喜欢他酿的酒,他会很高兴的。”

劳菲森少爷捧着酒壶,仰头看了看耸立云霄的希帕提娅山的陡峭山壁,又回头看着索尔,他的眼神要表达的意思没有之前那么清楚,索尔猜是他自己也在犹豫,毕竟爬希帕提娅山对他这样经常干活的小伙来说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布莱德对于自己被冷落表示不满,它走过来用脑袋去碰劳菲森少爷的手,他笑着摸它的耳朵,然后示意他们应该回去了。索尔把他送出了林子,在经过马厩的时候,劳菲森少爷又看了看他住的那间小木屋,虽然独自居住,但收拾的很整洁,不过索尔依然觉得不适合让一位少爷长时间待在这里。

“如果你想看布莱德,可以随时过来,它也会很高兴的。”索尔把小马牵回马厩,一回头,见劳菲森少爷手里正拿着他留下来的那张纸条,显然他在小屋的架子上看到了。他似乎无意嘲笑索尔,只是指着其中一个词,然后又指了指布莱德,索尔说,“这个字是布莱德的意思?”

劳菲森少爷点头,他又拉着索尔走出马厩,指着另一个词后又指了指林子的方向。

“这个词是森林的意思?”

索尔看着这位少爷用手比划着向他解释纸条上留言的意思,一字一顿地说:“我……能带着布莱德……去森林吗?吃?午饭?午饭后我能带布莱德去森林吗?”

听他说完,劳菲森少爷满意地点头微笑,他指着最后一个字,又指了指自己,然后张嘴念了一个词,他的动作很慢,使索尔能够仅从嘴型上分辨出这个词的发音。

“洛……洛基?是您的名字?”

劳菲森少爷点头,期待地看着索尔,于是他又重复了两遍。

“我叫索尔,是个孤儿,十岁开始为您的叔叔工作。”

洛基看着那双坦诚的蓝眼睛,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支钢笔,他拧开笔盖,在自己的名字后面写了一个词。索尔其实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墨绿色的钢笔墨水,比洛基的眼睛颜色要深一些,但也很漂亮,特别是衬上他写的字,一共四个字母的词和洛基名字一样长,他指了指索尔,然后点头。

“这是‘索尔’?这是我的名字?”索尔反复看着那个字,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名字落在纸上,事实上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怎么写,因为他既不会收到信,也不用给任何人写信,如果有人找他办事,只要来叫他一声就行,但是洛基给他写下了名字,那四个字母忽然变的有了意义。

“谢谢,我终于知道我自己的名字应该怎么写了,我也知道了布莱德的名字是怎么写的,还有森林和午饭。”索尔有些激动地拽着那张纸条,“对了,还有少爷您的名字,洛基,索尔,我会记住的。”

那天晚上索尔破天荒问劳埃德要了些纸和铅笔,他知道他会读也会写,但是他没告诉劳埃德自己要纸笔派什么用处。回到小屋后,索尔郑重其事地开始照着洛基的字描写,刚开始很难,他几乎没怎么写过字,从前凡是需要用到记录的时候,他都只是做标记,况且洛基的字还写的很华丽,索尔一边描,一边想,如果他不会说话,是不是就得比别的人多花上一倍甚至几倍的时间去学习。那天晚上,索尔用掉了一整支蜡烛,桌上叠了一摞他描写名字的纸,他是有毅力的,然而写字远比修棚舍要来的更难,为此索尔在睡梦中饱受折磨,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了,这比平时起床足足晚了一个小时。他赶紧起床洗漱后去牧场鸡舍取新鲜的鸡蛋送到厨房,厨子杰瑞米不在,听说他害了胃病在家休息,另外一个厨子范达尔接替了他的工作,他看到索尔来很高兴,所以坚持留他一起吃早饭。

“你还没见过那两位贵客了吧,一对儿金童玉女。”范达尔也不是约顿海姆人,带了那么一点儿阿斯加德的口音,索尔猜这是他愿意和自己走得更近的原因。“可怜的老杰瑞米,听医生说他得再在家待上两周,不过昨晚主人把我叫去了,说少爷很喜欢我做的鸡蛋布丁,他认为我完全可以胜任老杰瑞米的工作,你说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老杰瑞米不会失业吧?”

“但至少你不会失业,如果少爷真的那么喜欢你做的饭。”

范达尔耸了耸肩,“谁知道呢?少爷不过就待那么几天罢了。”

索尔停住正在摆弄鸡蛋的手,抬头看向他,范达尔反问:“怎么?你不知道?劳菲森少爷只是送他的未婚妻西格恩小姐来入校,明天夫人就会陪着小姐去办手续,等一切结束少爷就会回去的。”

“可是我听劳埃德说,少爷也会住上一段时间,好方便他随时去看望西格恩小姐。”

“劳埃德?他的嘴里哪有几句真话。亚尔薇特夫人管理的女子学校是这个世界上最严格的学校,听说学校都不准许男性进入,她雇了两个干粗重活的女人,所用送来的东西都只准放在门口,再由这两个女人抬进学校。所以劳菲森少爷是不可能在他的未婚妻没有离开学校之前去见她的。”

索尔讷讷地低下头,他把散落的鸡蛋一颗颗放回盘子里,范达尔去把给主人们的早餐都摆进银制的盘子里,再由管家和女仆送去他们的房间。迦恩沃德庄园没有留宿客人的时候,主人们都在自己的卧室吃早餐,整个庄园十分安静,反而是仆人们吃早餐的时候更热闹,不过范达尔觉得没必要和他们挤在一起,反正他们也没话说,于是拉着索尔到厨房去吃。

“说实话,你真的不打算离开迦恩沃德庄园吗?”早饭后范达尔忍不住偷偷抽一支烟,他抽的很少,因为管家太太对这件事很在意。

“你想走?”

“我来去自由。”范达尔靠着桌子抽烟,他递给索尔,但后者拒绝了。“你不会想给劳菲森先生打一辈子的工吧。”

“我会走,但不是现在。”

“你有计划了?”

“嗯。”索尔含糊其辞,他不想和范达尔过多讨论自己的事,尽管他知道他不会像劳埃德这么多嘴多舌。

“你知道吗?姑娘们都在私底下议论你。”

“议论我什么?”

范达尔托着头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把香烟掐灭,“她们都说你是好人,可是不容易亲近,索尔,你有点高高在上。”

索尔闻言失笑:“我只是个仆人而已。”

“迦恩沃德庄园里有几个姑娘很可爱,我知道她们都挺喜欢你的,可是你好像从来不在乎。我有点好奇,你有喜欢过什么人吗?”

索尔没有回答,他似乎是只把这当作朋友间的玩笑话,可在范达尔问出那个问题的瞬间,他的脑海中却浮现出一双倒映森林的绿眼睛。

索尔觉得自己最近可能不太忙,所以决定今天无论如何要把牧场的棚舍修好,期间管家派男仆来找过他一次,告诉他明天夫人需要用车,让他早点准备好。索尔一想到那之后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见到洛基,就觉得心情沮丧,那沮丧的理由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昨天晚上,当伏案照着洛基的字写自己名字的时候他想,也许可以请少爷教自己认识一些字,作为孤儿的索尔为了谋生,一直没有机会接受教育,从前他并不觉得这个问题,可是昨晚他想,如果自己能读也能写,也许和洛基交流的时候就会变得容易多了。

把棚舍全部修葺完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但索尔不太饿,也许是因为早上范达尔的早餐太过丰盛,他又去看了看牧场里牛和羊的情况,有两只尽职的牧羊犬会帮他看着这些动物们,等一切都料理完他才回到自己的小屋做午饭。远远地,他看到一个瘦长的身影夹着一块板子似的东西朝自己挥了挥手,索尔回应,转头看到被钉在自己小木屋门板上的几张画纸,他惊讶地发现几幅布莱德的画,从各个角度画的,简直惟妙惟肖,还有昨天他们在森林里看到的毒蘑菇、攀蜥和红毛松鼠,还有用来装蜂蜜酒的酒壶,边上还环绕着好几只蜜蜂,每一张上都附有对应的名字。翻到了最后一页时,他看到用铅笔画的爬在棚舍上的人影,索尔立刻认出了自己,他不确定那会儿洛基是不是有走过来找他,看他忙着工作所以没有打搅,而是悄悄地画下了这幅铅笔画。在那副画的角落里,他还写了几个字,索尔目前只能认出自己的名字,也许剩下的几个字代表他那会儿正在做的事,可是画的真好,隐约还能看到表情,索尔如获至宝,他反复看了很久后才把这些画和昨天洛基写的纸条放在一起,又担心会遗失,于是翻箱倒柜找到一个木头盒子,把它们都收了进去。


To be Continued

2018-06-30 /  标签 : 锤基Thorki 21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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