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樊笼【续三十】
长假余额不足前最后更一发，我想是不是可以再腻歪个几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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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毕业了，但是齐桓还有几个研讨会需要去参加，虽然张日山很想陪着他，但因为是正经的会，也不想打搅他，于是在他开会的时候便在学校里溜达，等齐桓会议结束出来，或者一起在外面餐馆吃饭，或者回他的小公寓煮东西吃。
“这两天会不会觉得很闷？”
这天中午，难得齐桓没有外务活动，正在厨房里拌沙拉，张日山帮忙切柠檬，然后放进苏打水里头，他是见识过这里人喝酒的架势，虽然是因为气候寒冷，饶是张日山这两年跟着老爷子也渐渐练出了酒量来，也还是觉得吃不消。
“不会，当兵的时候被派去站岗，一站就是好几个小时呢。”
“当兵苦不苦？”
张日山老老实实点头，“不过熬过来就好了，还好在家这段时间老爷子天天一早就带我出去跑步练拳，所以也习惯了。”
齐桓转过头来，打量着他，笑道：“嗯，的确练的不错。”
张日山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啥，脸又涨红了，小声道：“你别老是和我开玩笑了。”
“你脸皮怎么那么薄？”齐桓凑过来，偷亲了下他的嘴角，“这两天咱们该干的也都干过了……”“哎！你这个人！”张日山红着脸伸手去捂他的嘴，他手指上沾满柠檬的香气，齐桓眯起眼睛，握住了张日山的手腕，“怕什么？现在是在我们自己家里，又没人看见。”
“我们先好好说话。”张日山知道放任齐桓继续撩拨胡闹，迟早又什么事都说不成了。
“我们不正在说话嘛。”
“你过来，坐好。”
张日山拉着齐桓在餐桌边坐下，“手也放好，别乱摸。”
看他难得表情严肃，齐桓决定不和他开玩笑了，“好吧，看来大儿子有正经事要宣布。说吧说吧。”
“你预备什么时候回国？”
齐桓一愣，“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这次来就是准备接你回去的，张叔叔说，既然裘德考的事已经解决了，现在回去也没关系了，而且你这边课程也都结束了吧。”
齐桓起身，把苏打水和杯子拿过来，倒了一杯给张日山，然后慢慢坐下。张日山觉得他这样的反应有点奇怪，也顾不上喝水，皱眉道：“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你不想回去了？”
齐桓转动着手里的玻璃杯，沉默了一会儿后道：“说实话，现在学校这边愿意留我当客座教授，而且也有两家医院向我发邀请。”他一边说，一边看向张日山，他果然整张脸都耷拉下来，“不是说好了等安全了就马上回国吗？你怎么……”
“和你开玩笑的，小傻瓜。”齐桓忙伸手揽住张日山的肩膀，“当然要回去啦，不过我想着你也难得来一次，我们是不是先去欧洲几个国家转转，玩一圈再回去？”
“你没骗我？”
齐桓点了点张日山的鼻尖，“我干嘛骗你？”说着，他把手机找出来，给他自己已经订好的欧洲多国旅游线路，连各地下榻的酒店都订好了，张日山接过来看，惊讶道：“你什么时候做的这些啊？我怎么都不知道？”
“当然是某人正呼呼大睡的时候啦。”
齐桓把准备好的午餐拿到桌上来，“觉得我这个路线怎么样？”
“我也不太懂，反正你说好就是好。”张日山把手机还给齐桓，觉得稍微定心一点儿了，才开始吃面包。
“回头我和老吴商量一下，看这边的房子是退掉还是留着，然后多余的行礼打包寄回国，等这些都处理妥当咱们就出发，好不好？”
“好。”
齐桓歪着头看，凑近道：“小祖宗，这下高兴了吧。”
张日山略微撅起嘴道：“这是你答应我的。”
“这两天你待在这边觉得周围环境怎么样？”
张日山奇怪齐桓怎么突然问这个，一边撕面包，一边到：“挺好的呀，周围邻居都挺客气的，对了，上次超市遇到的那对教授夫妇还让咱们上他们家参加派对呢。怎么突然怎么问？”
“我就是怕你人生地不熟，会住的不习惯。”
“只要和你在一起，别的都不是问题。”
“唉哟，小嘴可真甜，让我瞧瞧，是不是偷吃了蜜呀？”
齐桓说着，凑过来吻他的嘴，张日山还不太习惯他这么明目张胆，但大概是因为国外人都这样，见怪不怪，他也就渐渐习惯了。
“这两天你先把行李都收拾收拾，哪些要带，哪些不带的另外整理打包，我联系国际物流来取件。我一会儿约老吴，对了，你这次来还没和他见过面呢，要不一起吃个饭？”
“你经常和他见面吗？”张日山反问。
“咦？这话我听起来怎么有点酸溜溜的呢？”
“嗯哼。”
齐桓大笑，“不得了，不得了，我们家大儿子还学会吃醋了，让老吴听见还不得笑话我一辈子。放心吧，人早就结婚了，大儿子都会满地打滚了，老二已经在肚子里等着报道了。要是知道你到了他们一定高兴，吴太太总听我们聊起你，总吵着要见一见你。”
“怎么？你们经常聊起我吗？”
“那当然啦，我的心肝宝贝儿嘛。”
张日山撕下一片面包塞他嘴里，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饭后张日山去刷盘子，齐桓给老吴打电话，巧的是他刚刚回家，知道张日山杀了过来，笑得喘不过气来，“看看，人家等不及了，亲自上门来缉。老齐，看样子你是跑不了了。”
“跑不动了，年纪大，腿脚不利索，等着下半辈子有人养呢。”
“你说这话要不要脸？”
“不要了，脸面不值几个钱。”
“那这么说你们这次就准备回国了咯？”
“本来出来也就是为了避开裘德考，如今既然已经安全了，还是应该回去。”
老吴沉默了片刻，“也好，只是回去的话，你和小山的事……”
“这件事我会再想办法，反正迟早要面对的，那这边的房子到时候我是退还是留着？”
“你该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房子的事我来处理就好，行李呢？”
“这两天就打包好寄回去，回国前我会带着小山到处转转，然后再直接订机票回去。”
“你倒挺会享受的，说好了，今晚来我们家吃饭，把小山也带着。”
“知道了，那你可请大嫂多做两道好菜，我们饿着肚子来吃晚饭。”
齐桓刚挂电话，张日山甩着手上的水走过来，“电话打完了？”
“打完了。咱们晚上去老吴家吃饭，他们给做好吃的。”
张日山点头，“那要不要买点什么带过去呀？”
“我这儿藏着两瓶好酒，是一位德国教授送的，回头再买一束花带过去，就去你经常去的那家吧。”齐桓说着，搂住张日山的肩膀，“但是这会儿出门还早着呢，你说咱们干点啥好呢？”
“你别又来招我，我要先去整理行李。”
齐桓长叹一口气，他拿了一本杂志倒在沙发上，随便翻了几页，然后又瞄了眼真的开始收拾行李的张日山，故意又叹了几口气。张日山当然知道他又在作妖，但是毅然决定不受他的诱惑，“你要是无聊就睡一觉吧，等你睡醒我也就收拾完了，咱们再一起出门去挑花去。”
齐桓拉过一个靠垫当枕头，翘着腿，抱着那本杂志道：“你张叔叔是怎么说的呀？”
“什么怎么说？”
“你这会儿也复员了，还是预备加入警队当刑警吗？”
“嗯，和张叔叔商量好了，按照正规编制报考，他说以我目前的状况应该没问题。”
“你想好了都？”
张日山把衣服分季节地整理好放进行李箱里头，他回头看了看齐桓，然后走到沙发边坐下，“你是怕有危险吗？”
“你知道的，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不过当刑警的确会有危险。14年那会儿你张叔叔出外勤，遇到一伙儿流亡到C市武装暴徒，执行任务的时候中弹，还好当时穿了避弹衣，不过因为是近距离射击，还是断了一根肋骨，可把你尹阿姨吓坏了。”
张日山覆在齐桓的手背上，他松开杂志，由他把自己的手握在手心里。
“我知道，其实我也考虑过这件事，但是我也希望这个世上像裘德考这样的坏人能越来越少，会受到伤害的人也会越来越少，虽然会有危险，但不能因为害怕就不去做。”
齐桓侧过身，用另一只手摸他的脸，“之前其实我一直有顾虑和担心。”
“担心什么？”
“我怕福利院的事会对你的心理造成一些阴影，但现在看来，我已经完全不用担心了。”齐桓笑道，“你真是长大了，小山。”
“所以你不反对了是吗？”
“我从来都不反对，不过有一点你要记住，如果出外勤任务一定不要耍威风逞强，该穿防弹衣就穿着，听到没有。”
“放心吧，为了你我也会留心的。”
张日山想了想，难得主动吻齐桓，两个人在沙发上又厮磨了一会儿，张日山这才坐起来，他拢了拢自己的领子，拉过毛毯盖在齐桓身上，“你先睡会儿吧，收拾完我叫你，咱们一起出门。”
齐桓看着张日山忙来忙去收拾，觉得十分安心，渐渐睡着了，他本来就打算睡一个小时，结果大约是之前忙毕业的事累了，最近又连轴转地赶研讨会，一觉睡到了下午四点多，张日山蹲在他面前看他一脸睡眼惺忪的样子，忍不住笑道：“睡醒了没？”
“不去了，不去了，我要在家睡觉。”
张日山掀开毛毯，把他从沙发上拽起来，“起来啦，有好吃的呢，洗把脸，换身衣服，我来开车。”
齐桓摇晃着赖在张日山身上，他没办法，只好拉着他去洗脸，洗完脸他终于清醒了一点，“换衣服去。”
“你帮我换呗。”
“你就加件外套而已。”
“那我还是不去了吧。”
张日山哭笑不得，没见过人这样死气白咧的，只能从衣柜里找出背心和外套给他穿上。
“诶？行李收拾好啦？动作好快呀。”
“那当然啦，在部队里，就数我速度最快。”
“真能干。”
“你那两瓶酒收哪儿了？”
“等等，我来找，你穿衣服去吧。”
齐桓把酒找出来，顺便把上次解九寄过来的一些特产一起带上，老吴的太太也是中国人，送这些正好。
“穿好了？让我瞧瞧，恩！真帅气！走，咱们约会去吧。”
齐桓牵着张日山的手，两个人大大方方地下楼上车，去了张日山经常光顾的那家花店，老板娘看到他们来，笑得十分甜蜜，夸他们看起来很登对，问他们去哪里。
“当然是去约会。”齐桓说，他选一打粉色和一打黄色玫瑰，请老板娘包好。
张日山撇了他一眼，“到人家里吃饭也叫约会？”
“在我这儿，只要两个人一起出去就叫约会。”齐桓站在柜台边等老板娘包花，托腮看着他在花丛中穿梭的俊美侧脸，“不急，回头咱们出去旅游的时候有的是机会，对了，我订了在冰岛看极光，那个酒店可贵了，一晚上好几百欧呢，不过有露天玻璃房，可以沐浴在极光之下。”
张日山回过头来，偷偷地咧开嘴角笑，齐桓道：“我就知道你喜欢，是不是？”
“嗯。”
“你们要去旅行？”老板娘把包好的花交给齐桓，他付账，同时称赞包得十分漂亮，“对，我们很快就要离开这里回国了，回去之前我想带我的小男朋友去旅行，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棒极了！可惜以后见不到你们，我还挺喜欢你这个小男朋友的。”
齐桓拽了拽张日山的胳膊，“没机会了，他是我的了。”
老板娘笑，同他们亲吻道别：“祝福你们。”
两人走出花店，张日山看着齐桓，忍住笑问道：“我是你男朋友了？”
“我要说你是我儿子，会吓坏老外的。”
张日山再憋不住，大笑着跳起来搂住齐桓的脖子大大地亲了他一口，引来路人友善的微笑。
“看把你高兴的，走吧小少爷，咱们上老吴家吃饭去。”
齐桓揽住张日山的腰，一起上了车。
【未完待续】